说起算命这事儿，我心里头总是有股子莫名的好奇，又夹杂着点儿戒备。特别是那种带着点儿传说色彩的，比如，嘿，就说这巴楚盲人四柱算命吧。新疆，巴楚，这两个词本身就有点儿遥远，有点儿异域风情，再加上“盲人”、“四柱”，听起来就更玄乎了。网上时不时有人问，这巴楚盲人四柱算命到底准不准？真能把你的过去未来，你的穷通祸福，掰扯得明明白白？
我去巴楚是几年前的事了，本来就是去玩儿，听当地朋友说起，那边儿确实有些个挺出名的盲人师傅给人家算命。朋友半开玩笑地说，你不是老琢磨人生吗？去试试呗，说不定真能给你点儿启发。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，但 curiosity 也催人行动啊。于是，在巴楚老城巷子深处，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儿里，我见到了那位师傅。
院子很朴素，有几棵老树，地上是泥土地。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照下来。师傅坐在堂屋门口，旁边放着一个小桌子，上面摸着几本书，还有几张纸。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，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，眼睛虽然看不见，但耳朵似乎特别灵，周围一点儿动静都逃不过他。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我的来意，他点了点头，示意我坐下。
坐定后，按照规矩，我报上了我的生辰八字。声音不大，但每个字似乎都被他仔细捕捉了去。他没急着说话，只是伸出一只手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，仿佛在无形中排列组合着什么。整个过程有点儿慢，有点儿沉静，跟外面街上的喧嚣完全是两个世界。那种感觉挺特别的，你会不自觉地放轻呼吸，生怕打扰了他“演算”的过程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，或者是什么药材的味道，记不清了，反正不是城里算命馆里那种商业气息。
然后，他就开始说了。一开始说得有点儿慢，像是组织语言。他先从我的性格说起。“你这人啊，看着大大咧咧的，心里头事儿不少。有时候想得多，容易纠结。”听着这话，我心里一咯噔。确实是啊，我外表比较随和，但内心戏超级多，凡事儿都喜欢刨根问底，想七想八。这算是第一招，有点儿意思。
接着，他说到了我的家境，还有小时候的一些事儿。他没说得特别细致，都是些大概的轮廓。比如“家里条件以前不算好，靠自己打拼”、“父母对你管得严”、“少年时期经历过一些不顺心的事”。这些话，怎么说呢，有点儿像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说法，但又好像确实能在我身上找到印证。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不顺心的时候吧？但听他一个陌生盲人这么说出来，还是会觉得有点儿神奇。
高潮来了，他说到了我的事业和感情。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不是吗？他断定我在某个年龄段会有一个事业上的变动，可能不是特别顺利，需要熬过去。还说我的感情路会比较曲折，容易遇到“不对的人”，要多加小心。听着这些话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那时候我正面临工作上的一个选择，也确实在感情上有点儿困惑。他说的那些，让我心里一紧，但又觉得有点儿泄气，难道我的命就真是这样？
整个过程，他说的很多话是含糊的，留有解释空间的。比如他说“贵人运不错，但要自己把握”，这话谁听了都高兴，但贵人是谁，怎么把握，他没明说。再比如他说“晚年享福”，这更是遥远的许诺了。但是，也有些话让我觉得挺“准”的。比如他说我的体质偏弱，容易感冒；说我肠胃不好。这些都是小细节，但却是实实在在困扰我的问题。一个初次见面的人，单凭生辰八字，怎么知道这些？这让我不得不开始琢磨，巴楚盲人四柱算命准不准？它到底“准”在哪儿？
从师傅那里出来，阳光还是那样耀眼，但我的心情有点儿复杂。脑子里嗡嗡作响，反复回味他说的那些话。我开始观察周围的人，那些来算命的，他们听完后是什么表情？是如释重负，还是更加迷茫？
后来跟朋友聊起这事儿，大家意见不一。有的朋友特别信，觉得传统的东西流传下来必有其道理，盲人师傅们常年累月研究，靠耳朵、靠心，感应可能比明眼人更敏锐。他们会举例说，某某去巴楚算命，师傅说他会遇到啥事，后来果然应验了。这种故事听得多了，难免会让人心生敬畏，觉得巴楚盲人四柱算命是真的准。
但也有朋友觉得，这更多是心理作用。盲人师傅虽然看不见，但他们阅人无数，听过的故事多了，自然能总结出一些规律。他们会用一些模棱两可、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，你听了之后，会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上套，然后自己去“对号入座”，越想越觉得准。再加上他们特有的神秘感和弱势群体的身份，更容易让人产生同情和信任，从而放大他们话语的“准度”。而且，人都有选择性记忆，只会记住那些说中了的部分，而忽略那些没说中或者说错了的部分。
我自己呢，经过那次经历，再回过头看，我觉得巴楚盲人四柱算命准不准，这问题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“是”或“否”能回答的。它可能介于“玄之又玄”和“心理暗示”之间。有些话，可能是他们凭借经验和对“四柱”体系的理解推断出来的，结合了人性的普遍弱点和生活的一般规律。有些话，可能确实有那么点儿巧合，或者用“磁场”、“气场”之类的词来解释？谁知道呢。
更重要的或许不是算命结果百分百准不准，而是你听完后，内心的反应。是因此陷入恐惧，还是获得了一些思考的视角？是完全放弃自己的努力，把一切归咎于“命”，还是反而激发了你改变现状的决心？
我那位师傅说的那些“坎”，后来也确实遇到过。工作上的变动来了，感情上的不顺也有。你说他是早就算到了，还是他只是说出了一个普遍的现象，而我的“命”正好就符合了？我倾向于后者，或者说，我更愿意相信，即使有那么个大概的“命盘”，后天的努力和选择依然至关重要。与其寄希望于算命先生告诉你答案，不如自己去探索，去闯。
当然，这并非否定巴楚盲人四柱算命的存在价值。对于身处困境、迷茫无助的人来说，师傅的几句话，也许是心灵的慰藉，是黑暗中的一丝光亮。即使不是百分百准，那种被“看见”的感觉，那种对未知命运的探索欲，也足以让人们趋之若鹜。而且，对于那些盲人师傅而言，这门手艺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方式，也是他们与外部世界连接的桥梁。
所以，要问我巴楚盲人四柱算命准不准？我会说，它有让你觉得准的地方，可能是基于经验，可能是心理暗示，也可能是难以解释的巧合。但它绝非能百分百预测你的未来，也绝不能决定你的命运。它更像是一面镜子，或者说，一面滤镜，折射出你内心的渴望和恐惧，让你在听的过程中，对照自己的人生，进行一番思考和反省。信与不信，多准多不准，最终的解读权，还是在我们自己手里，不是吗？命运啊，说到底，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更有安全感。
发表回复